便与卑职分道扬镳,他没去固原,而是领着上百解烦卫守在京城外……陈迹想要洗清冤屈就必须带廖忠回京,只要等在京城外,就总能等到他。”
上百解烦卫,绝非陈迹一人可力敌。
必死无疑。
玄蛇的这个问题其实很关键。
若白龙管陈迹死活,那便说明陈迹对白龙很重要,以此可推测白龙的真实身份;若白龙不管陈迹死活,那说明白龙先前与太子、解烦卫针锋相对,只是想借陈迹之事挫败太子与吴秀。
玄蛇试探道:“卑职这就领人前去营救……”
白龙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去:“我密谍司又不是他陈家的小厮,管他作甚。所有人留在昌平将这里打扫干净,把火灭了,莫要被御史抓住把柄。”
玄蛇怔住,一时间琢磨不透白龙的心思,分不清其话真假。
白龙出门翻身上马,拨转马头往城中慢悠悠走去。
待白龙走远,有密谍想去搀扶跪在地上的玄蛇,可玄蛇冷冷投去一眼,骇得密谍连连后退。
玄蛇独自起身,任由密谍为其拍去膝盖上的灰尘。他看着白龙与宝猴离去的背影,眼神平静的像一片深潭,不知在思索什么。
昌平县城中,白龙慢吞吞的巡视街道,不慌不忙。
宝猴策马追在白龙身旁,面具下一个沙哑的声音沉稳道:“大人,内相知道您与灯火联手吗?内相大人向来不喜江湖,这种以武犯禁之人……”
白龙斜睨他一眼:“内相大人何时不喜江湖了?”
宝猴回忆道:“内相大人曾说过,要斩天下九分侠气。”
白龙意味深长道:“不还留了一分吗?”
宝猴愕然。
白龙哈哈大笑:“尔等都不懂内相。去伪存真、去芜存菁,将沽名钓誉之辈全杀尽的江湖,才是他想要的江湖。”
宝猴面具下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大人真不去救那小子?我等可以替大人走一趟,绝不会叫玄蛇知晓的。大人说过,我等是大人的朋友。”
白龙转头凝视宝猴片刻,而后洒然道:“不必了,他有他的江湖。”
陈迹沿官道往南。
廖忠还伏在马鞍上不省人事,陈迹一人双马以最快的速度回京,从清晨走到中午,又从中午走到太阳西斜。
就在京城轮廓出现在地平线时,一行数十人列阵拦在官道上,身披蓑衣、头戴斗笠,黑压压的像是一座座山。
解烦卫,吴玄戈。
解烦卫们凛冽的眼神藏在斗笠之下,像是将刀藏于鞘中。
陈迹放缓马速,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那座“山”,有解烦卫拿出铜哨,吹出鹰隼鸣叫声。他回头看去,身后又远远响起马蹄声,地平线上一排黑线压迫过来。
吴玄戈在此布下天罗地网,没想过让陈迹活着回京。
陈迹拨转战马在官道上来来回回观察着周围的地势。
上百名解烦卫。
他只有一个。
吴玄戈从容不迫的朗声道:“陈大人,莫再做无谓之事,束手就擒吧。不论如何挣扎,结局也不会有何不同。”
陈迹没理会他只是慢慢驻马而立,默默地抬头看向天空。
有时候,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他总觉得京城的天,没有洛城的那么蓝,云也不够白。
总之不够好看。
该把那柄马槊要来的……
陈迹默默低头,用左手和牙齿,将小臂上包扎伤口的布条又紧了紧。
下一刻,他竟催动战马,迎着面前的数十人冲去。
吴玄戈驻马而立,静静看着陈迹冲锋而来的气势,微微眯起眼来,他猛然从蓑衣下抽出腰刀,举刀遥指陈迹:“格杀勿论!”
然而就在此时。
吴玄戈身后也响起马蹄声,他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