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碧蓝的眼眸里满是诧异。
鞘上是繁复的黄金掐丝珐琅工艺,描绘着拜占庭式的圣像与花纹,华丽非凡。但当她“噌”一声抽出匕首时,露出的却是一泓秋水般森寒锐利的剑刃,线条流畅,锋芒逼人,毫无花哨,纯粹为实用和杀戮打造。
“哇哦……”卡娜忍不住赞叹一声,手指小心地拂过冰冷的刃口,“蛮对我胃口的嘛!既漂亮又危险”
卡娜顿了顿,挑眉看向帕德里克,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不对啊,我说老帕,你以前不是最讨厌我碰这些刀刀剑剑,恨不得把我屋里的木剑都扔进火炉里吗?说什么‘女孩子就该学学刺绣插花,将来找个好丈夫’?
“怎么这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主动送我匕首?你……你没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吧?” 她甚至夸张地伸出手想去探帕德里克的额头。
帕德里克轻轻挡开女儿的手,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那眼神里有老父亲看着女儿独自在外打拼、承担重任的心疼和不易;有看着她如今独当一面、英气勃勃的骄傲与欣喜;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终于不得不放手任其飞翔的淡淡惋惜和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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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过于直白和复杂的目光让卡娜浑身不自在,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她太习惯父亲要么严厉、要么沉默的关心了,这种“深情凝视”简直比敌人冲锋还让她头皮发麻。
“干嘛呀?有话直说啊老帕!”卡娜受不了地搓了搓手臂,“你这眼神看得我发毛!不会是……真在外面给我找了个小妈,?还是说……真给我整了个弟弟出来需要我提前搞好关系?”
“噗——咳咳咳!”帕德里克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老脸涨得通红。而躲在座椅后面偷听的威廉更是憋笑憋得浑身发抖,差点一头栽出去,幸好被瓦兰死死按住。
“胡说什么!”帕德里克好不容易顺过气,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衣领。
“我就是……觉得……”他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语,最终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些,“以前不喜欢你舞刀弄枪,只是我知道这条路……太苦,太险,我不希望我的女儿……”
“不容易,是吧?知道不容易你还逼我学那么多贵族礼仪,恨不得把我塞进束腰里变成个瓷娃娃?”卡娜接过话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可那又怎么样?这条路再难,也是我自己选的。”卡娜仰起头,望着装饰华丽的天花板,双手向后撑着椅背,一副洒脱不羁的样子,“至少现在,我能靠手里的剑和脑子里的谋划为自己挣前程,而不是像个礼物一样,拴在某个男人的腰带上,连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都无权决定!那种‘容易’的日子,我才不稀罕!”
帕德里克沉默了,他看着女儿倔强的侧脸,灯光在她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上投下坚毅的阴影。他发现,自己那些准备了许久的、关于安稳与风险的说教,在女儿此刻的神情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良久,帕德里克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认命般的释然和真诚的赞许:“不过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很欣慰。你干得非常出色。
“而且我听说了,你在诺恩陛下那里政绩突出,很快就要被擢升为‘宫廷伯爵’了,是不是?卡娜宫廷男爵。”
帕德里克露出个微笑,要是让诺恩见到肯定会觉得奇怪,因为居然这笑容居然带着一丝丝讨好。
“呵,宫廷伯爵……听起来不错,可也就是个高级文官罢了。”卡娜闻言转过头看着父亲,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带着点自嘲:“比不得您啊,我亲爱的父亲大人,正儿八经的东罗马帝国采邑公爵,执掌战略要地波普鲁斯军区,那可是实打实的土地和军队!我们这种文官,案牍劳形,绞尽脑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