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太晒,客厅有人走动,车库又潮湿……
他喃喃自语:“得找个清净又恒温的地儿……要不,把西厢房那个老酒窖重新收拾出来?”
盛妍收拾完屋子,把碗筷放进洗碗机,擦干手便转身进了大棚。
清晨的阳光照在塑料薄膜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泽。
她先弯腰看了看那片刚长出来的灵芝,菌盖圆润饱满,边缘微微卷起,呈现出深褐色的光泽,一看就是品质极佳。
接着,她又提着喷壶走到另一侧,给猴头菇细细地洒上空间水。
水珠落在雪白的菌丝上,迅速被吸收,原本略显干燥的菇体立刻变得水润饱满,仿佛吹了口气般又长了一圈。
后面两个棚里的灵芝和猴头也开始冒头了。
嫩芽从培养基中钻出,像害羞的小孩探出脑袋,虽然个头还不大,但长势喜人,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生机勃勃。
第一批灵芝再浇几回空间水就能收了。
根部已经木质化,菌盖完全展开,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现在摘也够个百八十斤。
盛妍蹲下身子,指尖轻触一朵灵芝,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这批品质上乘,送去药厂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灵芝生长的速度非常缓慢,往往需要耗费很长时间才能长成,但它的分量沉甸甸的,价值也远高于普通的猴头菇。
一个种植大棚里产出来的灵芝,少说也能卖到一万多元,要是收成好、品相佳,甚至能卖到接近两万元。
这样的数目,放在七十年代那个物资匮乏、工资普遍只有几十元的年代,简直是一笔令人瞠目结舌的巨款,普通人一年都攒不下这么多钱。
忙活了一上午,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汗水浸透了衣裳。
盛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拎着篮子准备回家做饭。
刚进门,就看见老爷子坐在院子里的小凳上晒太阳,抬头问她:“要不要给欧阳杰送顿饭?他这两天住院,咱们不去看看,不太好吧?毕竟是老战友的儿子,不近人情可不行。”
盛妍一边把篮子里的东西放下,一边脱下外衣搭在椅背上,语气干脆地回道:“咱不管他。他在医院有护士照看,亲戚朋友也多,身边那么多人围着转,根本不会饿着。再说,他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犯不着咱们去操这份心。我中午给您做您爱吃的肉末炖豆腐,再拌个凉菜,清爽又开胃。”
老爷子听罢,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想起什么,便朝门外喊了一声:“小王!小王在不在?”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应声,这才回头对盛妍说:“我让小王去买条新鲜的鱼回来。要是买到大的,你给爷爷来个剁椒鱼头呗!那味道,又香又鲜,辣得过瘾!”
盛妍一听,连忙摇头:“可以做剁椒鱼头,但必须是微辣的。您这年纪摆在这儿,血压血脂都得注意,不能吃太辣的食物。万一上火或者闹肚子,又得折腾。您还想吃什么?只要我会做的,尽管点,别客气。”
老爷子眯着眼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腿:“那就来个清蒸鲈鱼,再来个青菜豆腐汤,配您做的肉末炖豆腐,正好凑一桌。”
说到这里,他又感慨起来:“以前啊,家里就孙子念着我这个老头子,什么事都记在心里。现在好了,多了个孙媳妇,不仅懂事体贴,还会做饭,把我照顾得妥妥帖帖。本来这样挺圆满的。要不是我舍不得那个小重孙——整天咯咯笑着往我怀里扑——我都想回疗养院找老战友们一起耍去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了些:“可疗养院管得太严了,连酒都不让喝,一杯都不行。想喝口小酒解解乏,还得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每天早晚查房,吃饭有人盯着,走路有人跟着,去哪儿都有人监视,活得像个笼中鸟。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