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嘴,满脸疑惑。
在他看来,老师是文化人,拿国家工资,又不种地不打工。
怎么会比农民还穷?
难道教书,真的不值钱?
“他把自己的工资,全拿去帮几个单亲孩子交学费、买书本。”
沈翠芬的声音低沉下来。
“有两个孩子父母离了婚,跟着奶奶过,连课本都买不起。王老师二话不说,把钱给了他们。”
“还有个女孩,冬天穿着单衣上学,脚上裂了口子,流着血。王老师悄悄去镇上给她买了棉鞋和棉袄,还怕她难为情,说是‘学校发的’。”
“他穷,但他让人敬重。你以后上课,得竖起耳朵好好听。不是为了考第一,而是为了做人不能坏。”
人活着,不能只看钱多钱少。
要看心正不正,路走不走对。
沈中顺皱着眉。
“可他这么帮别人,自己不就亏了?挣钱不就是为了过好日子吗?”
他依然想不通。
在他眼里,辛苦赚钱,就是要改善生活。
可王老师明明有钱,却不去修房子,不去买新衣服。
这在他看来,简直是傻。
沈翠芬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他不傻,他只是记恩。他小时候是奶奶拉扯大的。爹娘走得早,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是奶奶一手把他拉扯大。能上中专,是村里的叔伯婶子,这家给把米,那家送点面,一口一口喂大的。”
“有一年冬天,他发高烧,是李大娘背着他走十里山路去镇上打针。赵爷爷把自己攒了一年的鸡蛋煮了,塞进他书包。别人在他最冷的时候,给他递过棉袄、送过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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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翠芬的目光柔和。
“现在他有能力了,就想帮别人一把。不是图回报,是想把那份温暖,接着传下去。”
她顿了顿,声音微微颤抖。
“这世上,有些东西,比钱重要。”
沈中顺愣住了。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怔怔地望着母亲。
头一次,他听见王老师的故事。
不再是那个站在讲台上严肃刻板的老师。
而是一个曾经被全村人托举着长大,如今用自己的方式报恩的普通人。
心里那点不服气,忽然像被温水泡化了。
“妈……我懂了。”
他小声说,声音有些发涩。
“你养我,等我长大了,我也养你。”
沈翠芬没说话,只是笑了,眼角有光。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将儿子搂进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好孩子。”
一旁开车的宋文华,听着母子俩在后座轻声交谈的话语。
原本紧绷的肩膀,慢慢地松了下来。
沈翠芬微微侧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
那双手安静地搭在黑色皮革的方向盘上。
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文华,你们跑长途,平时都去哪些地方啊?”
宋文华目视前方,手指轻轻转动方向盘,车身平稳地拐过一个弯道。
他语气平缓地回答。
“大多是往南边跑,最常去的是南州,那边货多,活也好接。”
“南州”两个字一出口,沈翠芬的心口猛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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