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剑阵也已散开,水如镜好似本就是在等他。
心知众那海当下应也被逐一针对,瓦吁合已无回头路,只能先杀了水如镜!
瓦吁合长镰方动,水如镜却似蓄势久矣,微一俯身,动若脱兔,横剑斜劈而来,隐有风雷之势!
他们已不是第一次同这位峨嵋第一女剑侠交锋,深知其刚烈勇猛有异于一般女子之阴柔鬼魅。
此女更将峨嵋《齑雷诀》修炼得炉火纯青,以剑导雷轰敌的手段更一度让他们踌躇却步。
这一剑所来,怕正是齑雷诀的刚猛剑势,硬碰硬是不智之举,遂以静制动。
然,水如镜未如以往过手一般倏忽近前。
瓦吁合迎来的是三道又三道狭长如一弯月牙的剑气。
避开两三重刮身而过的剑气,又见剑气来得更快更密,瓦吁合哪敢再被动挨打。
抡转长镰,引扰罡风,反甩出三两道携风带土的劲气与剑气相抗。
二人视线相交中端一时土石飞溅、草屑乱舞。
耳边忽闻有滚石之声,瓦吁合心料是水如镜伺机招雷落剑。
放先前瓦吁合定是暂避锋芒,可眼下不以勇夺势,恐受压制,难有还击余地。
故而,瓦吁合迎向草屑土石落处挥镰而上!
只是接下来的变故再次超出瓦吁合所料。
那袭飘飘白衣如草原上最骁勇的白驹自瓦吁合身侧撞过。
其手中之剑确含雷芒,却仅是如蜻蜓点水般递来略作试探。
瓦吁合机警拦挡,便见那人那剑完全撇开他,继续飞掠向远端。
直至那剑心雷芒落在一个熟悉背影的后心窝处!
“托托那海!”
瓦吁合目眦欲裂、须发乱扬、嘶吼出声。
但他并无法立马为自己的那海报仇。
伴随又两道惊雷声而来的两道身影阻住其去路。
所来一男一女身着玄青道服,手中之剑各蕴雷鸣。
水如镜方才那招瞧来不如此二者圆融如意,竟似新习。
难道又是中州方面从什么山头里走出来的隐世高人?
总不至于会是通天塔九层、十层中类似黎倾和孤山客那样的高手吧?
瓦吁合撤步退防、念头快转间,又已接住了来者三阵银芒频发、电蛇乱窜的快剑攻势。
亦从二人出手合击自己的行为,对先前猜测做了否定。
中州江湖里的隐世高人无不是心高气傲之辈,岂会联手来对付我?
更主要的是,这对同门男女单一一人绝无法制衡自己。
瓦吁合不知道的是自己猜中了一半。
春雷和秋雨今岁春时奉天行山天行宫天行尊者之命,下山加入抗击外夷的江湖义军之中。
尽管二人不善交际,但曾在晋州城与二人发生过误会打过交道的季喆积极牵线搭桥,让二人较好地融入了前线的江湖义军团队。
二人被归入同为道门所属以武当掌门玄箫为首的队伍之中。
在师命无所禁即可为的前提下,二人自然与武当峨嵋等同道有过不少武艺切磋交流。
天行宫的《九天神雷功》与《驭雷九式》和峨嵋《齑雷诀》异曲同工,以水如镜之天资,使出的“惊雷闪”比当初他们入门三年所习还要更为老道。
只是“惊雷闪”重在快速近身震慑而非杀伤,水如镜亦是试探性进攻,是而瓦吁合能从容应对。
在二人接下来的围攻中,瓦吁合渐感不妙。
自己像是落入了传说中的雷池当中,身周尽是雷霆,耳畔皆为响雷。
皮肉经络似都渐趋麻痹麻木,耳现幻听。
动作间或迟滞,判断失误频率增多。
越来越多的伤口越来越危及要害!
瓦吁合也能感受到越来越多那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