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吃咸菜、吃大酱?”
邹云川没问秋菜,酸菜都吃没了,土豆、白菜肯定也剩不下。
“啊……”武大林苦着脸,道:“咸菜也没了……”
“拿就剩大酱啦?”邹云川闻言,不禁眉头紧皱,随即重重叹了一口气。
邹云川心想这家人也太不会过日子了,农家过日子就得算计着吃喝。这才三月初啊,家里就没有菜了。山野菜还得等一段时间能下来呢,这一家子这段时间都得抱空饭碗吃饭。
邹云川随行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双双摇了摇头,心里的想法跟邹云川一样。
这时,邹云川掀开了那到他腰的小青缸。刚打开盖的一瞬间,邹云川一眼没看着东西。
这种情况,要么缸是空的,要么缸里东西非常少,就一缸底。
“大酱也没啦?”邹云川一怔,探头往缸里一瞅,随即皱眉嘀咕:“这啥呀?”
听他这话,两个乡办事员忙往前凑。他们在乡里工作,见过的穷人太多了。靠山住着山货多,各种各样的吃食也是五花八门。
就当两个办事员想见世面时,却见缸里装着红呼呼的东西。
他俩齐齐一怔,心想:“那不能是肉吧?”
就在这时,三人身后传来了武大林弱弱的声音:“那是咸腊肉。”
“嗯?”邹云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问道:“啥?”
“咸……咸腊肉。”武大林紧张的都磕巴了。
说是咸腊肉,就是那么个叫法,其实就是使盐把肉腌了。如果是肥瘦相间的猪肉,那最好了。切那个肉炖豆角,直接就出所谓的冒泡豆角。
“啊……”听武大林这话,邹云川想了想也没见怪。靠山吃山嘛,人家氓流子套个野猪、套个狍子也正常啊。
一个办事员回身,冲随行的张兴隆、佟友丰一笑,道:“伙食不错呀!”
张兴隆、佟友丰陪笑,就听那办事员又问:“我瞅肉丝子挺粗,野猪肉啊?”
“俺家那是牛肉!”忽然,一个童声响起,武大林家小子比他闯荡多了。
“牛……牛肉?”办事员声音都变了,眼神也变了。
佟友丰见状,生怕乡里人误会,连忙帮着武大林解释,说:“这是我们前天赶集买的。”
“对,对!”武大林点头附和。
“这……”邹云川与两个手下对视一眼,然后又往坛子里看了一眼,才问武大林说:“我瞅这肉不得有几斤呐?”
“呃……那个……”武大林道:“上边儿是三斤来的牛肉,底下是五斤多沉野猪肉。”
邹云川、两个办事员:“……”
“哎?”邹云川三人还没说啥呢,佟友丰先不干了,他问武大林道:“大林,那天你不买五斤牛肉呢吗?”
那天他们一帮氓流子去赶集,碰到了赶集卖牛肉的老太太和解孙氏。为了照顾赵大奶奶生意,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买了一块。
少的买一斤,而作为赵大奶奶的铁杆支持者,武大林把最后剩的一大块牛肉都包圆了,上秤称是五斤二两,解孙氏做主给他抹了一毛钱。
“炖了。”武大林道:“那天回来,孩子就要吃。”
“炖二斤?你干哈呀,不过啦?”佟友丰皱着眉头如此说,他心想我是西山屯首富,我也没这么吃呀。
邹云川三人的看法和佟友丰一样,这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人家,哪有氓流子这么造祸的?
“唉呀!”邹云川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转头问武大林道:“家有多少地呀?”
“氓流子哪有地呀?”武大林苦笑道:“我家搁西山根子那旮沓开有二分地呀,年年种苞米都让野猪祸害了,也不到我们嘴呀。”
“啧!”邹云川吧嗒下嘴,迈步往屋里走去。
屋里比外屋地乱,因为屋里